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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忙 2022见
[祺鑫] 初雪
青春期的小孩谈恋爱
12.12的生日贺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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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早上，马嘉祺收到了朋友发来的微信：“郑州下雪了。”
留言附了一张照片，熟悉的校舍被薄薄的白色覆盖，天空中云层叆叇，使日光下的景象显得朦胧而萧瑟。
来重庆读书三个月有余，马嘉祺第一次如此思念家乡。他自小参与演艺工作，漂泊在外是常事。长江国际18楼的生活丰富又喧闹，更是冲淡了他身处异乡的无措。实际上，他并非第一次错过郑州的初雪。但此时此刻他突然想到，或许往后的好多年都要错过了，心里就有些惆怅。
重庆最近也降温得厉害，但即便是凌晨最冷时的温度，也只跟郑州日晒当头时的气温持平。对于马嘉祺来说这只是深秋的天气，但对于川渝居民来说这已是天寒地冻的时节。下课后丁程鑫来班上找马嘉祺和敖子逸，说的第一句话就是：“今天好冷啊。”
马嘉祺和敖子逸的座位都在后排，每次丁程鑫来找他们的时候，都是身体倚着门，沐浴在窗外洒进来的光线里。
马嘉祺对这个只会借读一年的异地学校没有太深的感情，丁程鑫靠在门边的模样反而成了他在这个校园里最深刻的记忆。
年末活动频繁，他们往往要缺席下午的课，去公司排练。敖子逸去了卫生间，两人在教室里等他。丁程鑫蹲下身趴到马嘉祺的座位上，脸埋在臂弯里，抱怨冬天的诸多不便。
他很久没有剪发，侧趴着的时候，额发几乎要扎进眼睛。马嘉祺实在手痒，把他的刘海拂开一个豁口。
丁程鑫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的头发，但这次他只是缩了缩脖子，说：“你手好冰。冬天真烦人。”
“我觉得冬天挺好的啊。很漂亮。”马嘉祺说完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丁程鑫看。
丁程鑫眼睛亮了：“那操场上也会铺满了雪吗？你们会到操场上打雪仗吗？”
“等雪再下厚一点就可以。”
“这么好啊。”丁程鑫感叹，“下雪的冬天才比较有意思。这里的冬天光是又冷又干，没什么事能做。”
说完他舔了舔嘴唇。马嘉祺提醒他：“别舔，用润唇膏吧。”
丁程鑫的嘴唇很干燥，冬天更是容易起皮，公司嘱咐他一定要好好做唇部护理。
丰满厚实的嘴唇即使在素颜下也红得醒目，能够爱娇地表现千万种情绪。大概丁程鑫的口唇期迟迟未过，嘴部的表达异常丰富，咬唇舔唇都是他的习惯性动作。除此之外他还格外爱吃糖，喜欢含一颗棒棒糖在嘴里。
少年人的口唇依赖或许能散发最隐晦又最诱人的性吸引。比如此时此刻，马嘉祺看着唇膏从丁程鑫的唇上划过，留下闪着水光的痕迹，不禁有些走神。唇膏的香味隐隐约约传过来，使马嘉祺产生了一些恼人的想象。
这对唇瓣曾以各种抽象的具象的方式，出现在他的梦里。青春期的梦会附着在对胴体的幻像上，使性觉醒步入成熟。
从某一天开始，马嘉祺的梦里开始出现大片雪白的皮肤，朦胧的线条，以及抚摸丝绸一般的触感。在一个温暖又温柔的空间里，他沿着肌肤而上，去找那个记忆中的嘴唇，仿佛在连片的百合中寻找唯一一朵红玫瑰。
梦中的他有多倾心，醒来的他就有多羞耻。实际上他惯于压抑自己，做的梦在同龄人当中已算是晦涩无比，充满了升华意志的美学。
相比之下丁程鑫的梦则非常浮于表象。他第一次梦到马嘉祺的时候，秋日将去，床上第一次铺上了电热毯。他原本只打算小憩，睡得不深，因此大脑皮层非常活跃，开始拼凑一些琐碎的记忆。
他梦到马嘉祺身着白色与蓝色的异国服饰，站在沙滩上忧郁地看着大海；梦到他穿着高领毛衣，脖子纤长笑容柔软；梦到他穿着白衬衫迷彩裤，眼角下闪着星星亮片，像野兽一样扑向自己。他们在黄沙飞扬的土地上缠斗，身体互相压制，最后却像蛇一样绞在一起，摩擦出难以忍受的热意。
等到燥热达到高潮的时刻，丁程鑫逐渐转醒，双腿止不住发抖，大脑一片酥麻。
他的母亲从房间外走进来，数落他不要开着电热毯睡觉。他则卧在床头，一身薄汗，晕晕乎乎，过了好久才平复心跳。
丁程鑫深刻地记住了不能开着电热毯睡觉的教训。
自那之后马嘉祺就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在他梦里存在。青春期的孩子分不清欲与爱，连不上梦与现实，因此在恋爱面前踌躇不已。
直到有一次，丁程鑫梦到自己一个人走在冬季的海边，身上穿着马嘉祺的高领毛衣，海风吹过时，他将半张脸缩进领口，闻到马嘉祺的味道，感到妥帖而愉悦。丁程鑫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陷落进一个更加巨大的梦里。
初恋这个词，舌尖点过上颚两次，连发音都好听得像一个梦。丁程鑫一有空就约马嘉祺出去玩，外人看在眼里，以为丁程鑫作为大哥，担心马嘉祺不适应新的生活，因此给予了额外关照。其实丁程鑫自己心里清楚，无非是想跟马嘉祺多待一阵子。
至于马嘉祺怎么想的，丁程鑫觉得没那么重要，他试图在混乱的心思面前摆出镇定的样子。但当马嘉祺的视线投注在自己身上时，他又忍不住心悸。
例如现在，马嘉祺撑着脑袋，恍若不经意地盯着他涂唇膏的模样，就使空气中出现了奇怪的张力。
打破这个张力的是从厕所回来的敖子逸。他从门口冲进来，对着丁程鑫和马嘉祺猛地一甩手，来了次人工降雨。
马嘉祺一瞬间瞪圆了眼睛，随即笑得很没脾气。
丁程鑫在起身暴打敖子逸之前，先想到的却是小马哥吃惊的样子太可爱了。
这样又软又萌的马嘉祺与台上充满攻击性的马嘉祺形成鲜明的对比。在丁程鑫的梦里，马嘉祺也呈现二元的形象。有时出现的是现实中那个笑起来会露出虎牙和兔牙、声音明亮、一举一动温柔无比的马嘉祺，有时出现的是舞台上那个眼睛闪烁凛冽光芒、气场强大、动作干净又利落的马嘉祺。
前者带给他如沐春风的欣喜，后者则把他推进甜蜜又焦灼的沼泽里。
丁程鑫偶尔会期待现实中的马嘉祺也能更强势更胡闹一些，至少不要总是轻手轻脚，仿佛对待易碎品那样对待自己。他想跟马嘉祺碰撞，想闹马嘉祺，也想要马嘉祺反过来闹自己。初中生对于同性的感情表达无非如此了。
可惜马嘉祺全然没有丁程鑫那样的暴力因子。他最高的情感流露，约莫就是捏捏别人的脸。迄今为止他已经捏过好几个弟弟的脸。丁程鑫心想，他要是愿意来捏捏我的脸，那也很好啊。
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。当天他们外出拍日常视频，一行人走在长江国际楼外的晚风里，丁程鑫噘着嘴埋怨江边的风太冷的时候，马嘉祺突然伸手捏了一下丁程鑫的脸。
两个人都无言了一瞬。马嘉祺随后解释道：“你嘟着嘴的样子好萌啊。”
丁程鑫的心里正在发生核聚变爆炸。他暗暗吸了一口气，说：“明天没训练，我晚上带你到上次我拍视频的那个咖啡店去吧。”
马嘉祺看了八十万粉丝福利的舞蹈视频后，就说想去那家咖啡店。那时候一群练习生都在周围，大家纷纷表示想同行。丁程鑫其实想跟马嘉祺单独去，就当场敷衍了过去。此时此刻别的练习生们都走在前面，摄像机也没开。这个邀约没怎么经过大脑，就从嘴里溜出来了。
马嘉祺说：“好啊。”
那天晚上丁程鑫过得异常难熬。几乎一回家，他就又想见马嘉祺了。明明分别也不过是几小时前的事。
其实这个冬天的每一个晚上都近乎如此。一想到在学校能见到自己特别的人，他就对每一天的到来都充满了憧憬，所有的日子所有的时光都无比漂亮。
但那个捏脸的动作给了他莫名的期待，让他心绪不宁。
陈玺达减肥的时候，曾抱怨说他晚餐被迫节食，所以每晚都巴不得早点睡着，眼睛一闭一睁，就能吃早餐了。但肚子实在是饿，上了床也辗转难眠，因此非常煎熬。
丁程鑫从来没有饿到睡不着的经历，因此当时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表示鼓励。如今他却能切身理解陈玺达的感受了。
恋爱的煎熬与饿肚子的煎熬大概是同一种吧。
第二天丁程鑫走在上学的路上，睡眼惺忪。马嘉祺早早地给他发来微信，一张白雪皑皑的郑州八中的照片，配字：“今天可以在操场打雪仗了。”
丁程鑫笑着笑着就清醒了。今天的早晨比昨天更冷，但冬日的阳光显得特别、特别温柔。
入冬之后，下午六点左右就日落了。他们到达咖啡馆的时候，太阳还堪堪露在地平线上，但被山与楼遮挡，只看得见橘黄的余晖洒满灰蒙蒙的天空，使江水呈现温暖又深沉的颜色。
他们在靠窗的角落坐下，沐浴在夕阳的余温里。两人一路上说了很多话，此时却各拿了一本书，安静下来。
其实丁程鑫对紫薯拿铁，口感粗糙的华夫饼，以及手里的书，都没有什么兴趣。只是马嘉祺穿着白色毛衣安静看书的模样太熠熠生辉，像是天使坐在种满冬青与土木香的庭院里读诗，丁程鑫能这样看一晚上。
而马嘉祺对丁程鑫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并非毫无察觉。但在视线错开的间隙，马嘉祺才敢稍稍抬头看对面一眼，像是在玩某种吊人心弦的游戏。
其实他昨晚也没有睡好。他闲置日记本多时，昨晚却突然有了强烈的写点什么的冲动。但对着摊开的白纸，他却半晌写不出一个字。因为喜欢是一种别致的、沐浴全身的喜悦，就像在仲夏夜的露台上喝桑格利亚酒，在艳阳高照的海边漫步，在风吹大地碧波荡漾的草野里穿行，最好的诗歌也无法抓住这份喜悦的全部神韵。
反应过来时，他只在日记本上留下了丁程鑫的名字。
等天色完全暗下来，他们便离开咖啡馆，到北滨路上散步。即使在这么冷的天气，江边也热闹无比，充满人声与霓虹。
他们并肩走了一会，两人挨得很近，肩肘不时摩擦，好像是自然而然，又好像是试探。
终于丁程鑫的手碰到了马嘉祺的小指，顺势握住了。这仿佛一个不经意的动作，但两人都没有松开。
马嘉祺说：“如果现在下雪就好了。”
“那我们第二天就可以在学校打雪仗了。”
马嘉祺失笑：“我是觉得夜晚的江边下起雪会很美。”
“可惜这里的冬天就是什么都没有。”丁程鑫说：“但是你穿高领毛衣有点好看，所以现在开始我喜欢冬天了。”
“呃，”马嘉祺的耳朵都红了，“好吧。”
“但我还是想天气赶快暖起来。打球方便一点。”丁程鑫装作若无其事地说，“每次打球叫你，你都不愿意。”
“我不会打嘛。”马嘉祺撒娇。
“我可以教你嘛……”丁程鑫更会撒娇。
此时此刻，在云朵与雾霾之上，天鹰座和天琴座正挂在半空，隔银河相望，这是他们看不到的。行道树下的泥土上沉睡着等待分化的山茶花，即将在来年早春绽放，这他们也不知道。冬季总蕴藏着许多美好的秘密，并且将他们的秘密也一同包裹。他们牵着手，说着些普通初中生的话题，走在这个巨大的温柔的秘密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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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马哥生日快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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