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斯坎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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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忙 2022见

[祺鑫] 七年之痒(上)

二团出道后的故事

(中)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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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年末是最忙碌的时候。丁程鑫今年参演了一部贺岁档电影,又刚签下一个轻奢品的形象大使,种种宣传活动目不暇接。除此之外,组合的新歌要赶在春节前发售,首次表演被安排在某卫视春晚上。

全团的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排练新曲,排舞中途丁程鑫叫了停,所有人面面相觑。丁程鑫训人并不凶,小时候训着训着自己还会落泪。但他向来严于律己、事事亲为,这样的人展露出失望与自责时,极具说服力。

这次丁程鑫却没说什么,出门去卫生间洗了把脸。他双手撑着洗手台上,突然疲惫得一步都走不动。

不一会儿马嘉祺跟了进来,问他怎么了。

丁程鑫低着头说,不是你们的问题,是我自己太累了。

他下意识靠近马嘉祺,额头抵住对方肩膀,呢喃着说我有点想吐。

马嘉祺帮他揉了揉太阳穴,说:“我觉得走位可以了,动作细节让他们私下去扣。今天就这样吧。”

马嘉祺的声音有使人安心的魔力。


排练结束已经半夜一点过。马嘉祺见丁程鑫摇摇欲坠的模样,说:“你这样不能开车,打的回去吧。”

丁程鑫闭着眼点头。他已经半睡半醒,连电梯门打开了都没反应。

马嘉祺把他牵下电梯,叹了口气说:“也别打的了。我送你回去。”

丁程鑫嗯了一声,但不一会便感觉害羞起来。他二十好几的人,绝不至于困到不能自己回家。刚刚他会不会撒娇得太明显,会不会让马嘉祺觉得自己太烦太刻意。他低着头,心烦意乱地思考着这些事情,却没有注意到马嘉祺过于温柔的表情。


这几年他们组合的发展很好,丁程鑫在重庆添了两套房。一套是南山上的别墅,请父母搬了进去,另一套则是江边的高层公寓,留给自己住。

丁程鑫一上车就睡着了,迷迷糊糊间被马嘉祺摇醒。他口齿含糊地抗拒,闭上眼又睡过去。马嘉祺拿他没办法,软声软语地哄他。

这让丁程鑫在朦胧间想起十五岁的马嘉祺,那时候他喜欢捉弄马嘉祺,扔他的帽子抢他的杯子,当时马嘉祺也是用这样软软的声音进行无奈的抗议。

下车后丁程鑫也还是睁不开眼,硬要靠在马嘉祺身上走。两人磨蹭了好久才进电梯间,中途马嘉祺忍不住笑了,说:“你这到底是困了还是喝醉了。”


电梯升到一楼的时候,马嘉祺正准备道别,丁程鑫却仿佛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拽住了对方的衣服。

“你明天几点的飞机?”丁程鑫问。

“下午两点。”

“别回酒店了,就在我这住一晚吧。这里离机场近。”

马嘉祺立刻推辞:“不了,我行李还在酒店。”

“你让助理明天早上送过来不就好了。”丁程鑫拽着衣服没松手,另一只手则伸过去按电梯的关门键。

马嘉祺有一瞬心软,但还是拒绝:“太麻烦了,我还是回酒店吧。”

丁程鑫瞪了他一眼,说:“我说让你住你就住!你回南岸的酒店,明天中午去机场绝对堵死你。”

一边说一边又往马嘉祺身上挂。马嘉祺说好好好住就住吧。


丁程鑫的公寓干净又简洁,一看就是四处奔波、鲜少回家的人的屋子。这间房子的装修全权委托给了设计公司。队员们第一次来家里做客的时候,都表示这室内装潢虽然好看,但太冷冰冰了。

丁程鑫对马嘉祺说,你最懂情调,给我出谋划策一下呗。

于是自那之后,马嘉祺时不时会带些小东西送给丁程鑫。上个月他去土耳其拍外景,带回来的一盏彩绘玻璃台灯,现在正放在沙发旁的小抽屉柜上。上上个月他在韩国古董店掏到的一个小泥像,现在则出现在玄关口的矮柜上。

马嘉祺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人,每次去异地工作,总会尽量四处逛逛,经常给朋友们带手信。丁程鑫每次进家门,看到满屋子都是马嘉祺的痕迹,都不仅有些恍惚。


洗完澡后丁程鑫反而来了精神,问马嘉祺要不要在阳台小酌一杯。

马嘉祺说:“你就不怕被拍到?”

“大半夜的哪个狗仔会那么敬业。”丁程鑫走到落地窗边,唰的一下拉开窗帘,“而且这里也拍不到。”

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蜿蜒包围渝中半岛的嘉陵江。今日夜空晴朗,皓月皎洁,照亮夜航的船舶。对岸的灯光点缀在此起彼伏的山地上,仿佛江上立起一座金黄的蜃楼。丁程鑫当初买下这套房子,正是因为这无敌的江景,但因工作繁忙,竟没有好好坐下来享受过。

马嘉祺说要是你不怕冷,我就奉陪。

一月的山城寒气逼人,丁程鑫家里只有一件厚睡袍,翻箱倒柜才找出一件大棉袄,是以前他在北方拍戏时从剧组顺回来的。马嘉祺眼角抽搐地说我还是穿自己的羽绒服吧。丁程鑫说不行你就穿这个。

在老丁的霸道脾气面前,小马永远都是选择妥协。

马嘉祺最近在发展时尚路线,上个月还上了重要杂志的封面,此刻突然套上难民袄,反差非常强烈。

丁程鑫边笑边跑到酒柜找酒。他翻出好久以前别人送的红酒,问马嘉祺这酒怎么样。马嘉祺看了一眼标签,说一般般。丁程鑫不如马嘉祺懂酒,但比马嘉祺更会玩花样。他切了两片橙子,同八角、丁香、肉桂枝及半杯白兰地一起,兑进红酒里。

香料的辛辣与橙子的清香相融合,散发出冷冽冬夜的味道。暗红的液体里沉浮着闪烁幽光的冰块,如同漆黑的江水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月影。

他们在阳台上坐下来,对着夜景碰了一下杯。马嘉祺说:“这酒调得不错,味道和颜色很应景。”

丁程鑫抬了抬下巴,露出得意的微笑:“怎样,我也是可以很浪漫的吧。”

马嘉祺说你本来就浪漫,你就是浪漫本人。

丁程鑫被评价得不好意思,无缘无故伸手打了马嘉祺的手背一下,十年如一日的暴力分子。


他们在阳台上聊了很多事,工作人际,游戏体育,无聊无谓的生活琐事。到后来他们甚至谈起马嘉祺本人的八卦。丁程鑫问:“你跟她到底什么情况啊?”

“真没什么。”

“业内人士都在传好吗。而且去年那张照片怎么解释。”

马嘉祺说那张照片里他们只是刚参加完聚会,两人单独说了几句话,说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。说起来那场局还是王俊凯师兄组的,要是真好奇就直接问师兄得了。

说得那么真诚,丁程鑫也只好放过了他,只是提醒了一句:“你自己注意点。”

马嘉祺说:“要是真的,我根本不会让人知道。”

丁程鑫沉默了一阵,突然笑了笑,问:“那迄今为止有多少个我们不知道的?”

“鑫哥你别套路我了。”

若非借着酒意,丁程鑫从来不跟马嘉祺谈这个话题。身为队长,他对别的成员的情感状况都很了解,但唯独马嘉祺他从来不过问。马嘉祺本人也藏得很紧,团内没人清楚他的人际关系。

其实丁程鑫绝不止一杯红酒兑白兰地的酒量,但后半程他却觉得有些晕乎,说话也有点不受控。或许因为良辰美景惹人醉,或许因为紧绷的神经久违地松懈了下来。

他说马嘉祺你唱首歌吧,今天天上那么多星星,就唱小星星吧。

马嘉祺笑得捂住了脸,说你是不是有点醉了。而且现在天上哪里看得到星星,只看得到雾霾和光污染。

丁程鑫切了一声,说不唱算了,我又不稀罕,今年红包没你的份。

过了一会儿,反而是丁程鑫自己哼起来了。出道前马嘉祺总爱唱这首歌,丁程鑫一开始觉得这歌特别俗,久而久之却深深烙进他的脑里。

夜晚仿佛慢慢变得粘稠,在两人的空间里缓慢流动,如同云漂浮过夜空,江水流过泥地,使时间也变得缓慢。月光隐约照亮马嘉祺的笑脸,这是丁程鑫无比熟悉,却又时刻感到陌生而新鲜的脸。

丁程鑫仔细注视对方的侧脸,突然道:“我好像好久没有仔细看你了。你这里怎么长了一颗痣。”

马嘉祺侧过头,问他:“哪里?”

丁程鑫用手指点在马嘉祺的侧颈上。手指非常冰凉,但很快被颈处的皮肤捂暖。指尖在痣上停留了片刻,然后开始在皮肤上似即若离地打圈。

马嘉祺捉住了丁程鑫的手腕。丁程鑫抬眼与他对视,目光柔和又坦诚。

“痒。”马嘉祺说。

丁程鑫轻轻抽出被拽住的手腕,直到自己的手滑进马嘉祺的手里。

酒意使人昏昏欲睡,手上传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暖意却让人逐渐清醒。丁程鑫想,马嘉祺或许会推开,或许会握紧。但在知道答案以前,丁程鑫就主动松了手。


第二天早上丁程鑫比马嘉祺先醒。马嘉祺助理把行李送到家里来时,丁程鑫正准备下厨。

他问助理吃早餐了吗。助理其实路上吃过了,但下意识地就说还没。

丁程鑫说那我多做一点,你一起吃吧。

助理立刻大喊鑫哥下厨荣幸至极。丁程鑫挥挥手让他别在这拍马屁,快去把你马哥叫醒。

他在厨房忙到一半,转身突然看到马嘉祺正靠在门沿看着他。

“你吓我一跳。”丁程鑫说。

马嘉祺露出个弯了眼角的笑容,道了声“早安”,又问要不要帮忙。丁程鑫说不用。但马嘉祺依然站在门边看着,丁程鑫被看得心烦意乱,遂转身将人打发走了。

早餐桌上两人谈起了工作规划,马嘉祺问丁程鑫:“春节后你是不是就要进组了?”

“对,要去拍草原雪景。”丁程鑫说起这个,就有点郁结,“肯定很冷。”

马嘉祺举着吐司片想了想,说:“到时候或许有个惊喜给你。”

末了又补充:“那边天冷,记得把你的花棉袄带上。”

丁程鑫被逗笑了:“人家剧组肯定有棉袄好吗。这件棉袄你穿过,太宝贵了,我要放在家里珍藏。”

一旁的助理听着这对话,埋头默默挖酸奶吃。



2.

几周后新歌发售,反响很好,两天内就冲到了榜首。丁程鑫在大群里发红包,平时潜水的后辈团和练习生们纷纷拜年,结果红包却被祖师爷抢了大头。

丁程鑫发信息说我这是给小辈发的红包,老辈子来凑什么热闹。

祖师爷说我们蝉联三个月的榜首被你们给挤掉了,拿你这点钱还嫌少了。今年我们难得什么春晚都不上,就打算守在电视机前看你们的表现。

这话说的二团成员们各个头皮一紧,纷纷在群内表决心,排练的气氛都紧张了几分。

与此同时丁程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。他本来就难养肉,状态一不好就瘦到脱形。经纪人找他谈话,说他在春节上台前得再增几斤。丁程鑫回话的语气很不好:“我这种状态怎么长得胖?我没倒就不错了。”

说完就转身离开。走了几步他又开始懊悔,觉得自己不该把气撒在经纪人身上。公司安排工作给他是天经地义。只能怪自己脾性不好,抗压能力太差,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问题。

他找了个空无一人的房间,埋着头静坐了十分钟。期间他突然很想给马嘉祺发条信息,但又不知说什么。手机屏幕被摁亮后,又暗了下去。



3.

丁程鑫到底还是在登台前长了些肉,晚会当天大家的表现都很好,新曲持续走红。公司给丁程鑫放了一个星期的假,让他在拍戏前再胖个几斤。

假期后他进了剧组,才知道马嘉祺当初说的惊喜是什么。

那天他拍了场夜戏,在零下二十多度的天气里谈情说爱了好几个小时,冷得脏器都一直在颤抖。一下戏他就赶紧躲进保姆车里,对助理说:“我觉得我要死了。”

回话的却不是助理:“喝点姜汤吧。”

丁程鑫一愣,看到马嘉祺坐在后座,手里拿着个保温杯。

丁程鑫有点欣喜,尽管面部肌肉都被冻僵硬了,还是露出个百分百的笑容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“我在这边拍戏,就想过来看看你。”

“你几点来的?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啊。”

“我六点多来的,想给你个惊喜,就没说。来了才发现你今天拍夜戏,就借你们酒店的厨房熬了点姜汤。”

现在都十二点了,马嘉祺等了他将近六个小时,还给他熬了姜汤。车内的暖气使身体回温,心也变得格外柔软。丁程鑫特很想靠到马嘉祺身上赖一会儿,但车上还有剧组的外人,他没好意思动。

“我之前没听说你要拍戏啊。”

“还没官宣。春节前人选没有完全定下来,我和公司一直在争取,所以也没跟你们讲。”

“什么戏还搞得这么神秘。”

马嘉祺凑到丁程鑫耳边说了个导演的名字。

丁程鑫闻言瞪大眼睛,手上的姜汤都差点洒出来,忍不住彪了句国骂。

“可以可以,你加油努力,争取拿个新人奖。”

马嘉祺赶紧摇头,笑说还差得远呢。


等到了酒店,丁程鑫才得知马嘉祺的剧组在别的市,离这里有两个小时的车程。

他思绪万千,忍不住在马嘉祺肩上来了几下:“你是不是傻的啊,往返都四个小时了。导演对你没意见啊?”

马嘉祺说:“明天没我的戏我才来的。”

丁程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情绪翻到心头,他匆匆低下头,说:“你这样,我会很......”

话到一半他又赶紧止住,转而说:“那你晚上还要赶回去吗?”

马嘉祺开来的是剧组的车,第二天九点前必须赶回去。丁程鑫不想让他开夜路,于是在自己房间加了个床,强行要求马嘉祺留宿。

他们这几天住在市区边上的镇里,条件不太好,两人回房的时候已经没有热水了。丁程鑫一进房就瘫倒在床上,嘴上说着要去前台打热水,身体却不动弹。

不一会儿马嘉祺提了一瓶热水进来,还把洗脸水洗脚水都帮忙兑好了。

丁程鑫叹服:“你让助理去不就行了?不愧是国民好哥哥。”

马嘉祺是团内公认的能干哥哥形象,比起找大哥丁程鑫,队员们更喜欢找二哥解决问题。“国民好哥哥”这个称号还曾经上过热搜。现在马嘉祺一身今年秋冬新款的白色高领毛衣,端一盆温水放到床前等你洗脚,丁程鑫突然完全理解了粉丝们被马嘉祺戳爆苏点时的心情。

他一边泡脚一边跟马嘉祺讲自己的剧,古装背景,科幻设定,快餐剧情,富含当下所有的走红流行元素。马嘉祺评价说:“不错,听起来能大卖。估计你又要发一波红包了。”

丁程鑫在盆里踢脚,撩了些水到马嘉祺身上,说:“你的电影什么时候上啊?我看你才是要发大红包。”


第二天丁程鑫起床的时候,马嘉祺已经走了。床头放了张纸条:“我先走了,注意身体。这次没能吃成夜宵,有空再来找你增肥。”

丁程鑫心想马嘉祺真的套路很多,留纸条这种事情,十年前就没人做了。现代人不都发条微信,简单又省事。但马嘉祺写的字可能有毒性,使丁程鑫捏着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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